有個瞬間感覺自己的面容陌生得好像一個旁觀者;看待像我這樣憂愁生活、強顏歡笑、言不由衷的女子,勉力的生活在這個為我烙印下殘破秘密的城市裡。必須面對自己逐漸老去,青春靈慧無聲凋零;幸福渺小得不夠讓人相信人生美好。所謂正義、信實、忠誠的情感也曾被親手摧毀過,還談何擁抱信念?
所以我越來越不愛照鏡和拍照;面對永不復返流逝的歲月,總是令我觸目驚心,和深深悲哀。
有個瞬間感覺自己的面容陌生得好像一個旁觀者;看待像我這樣憂愁生活、強顏歡笑、言不由衷的女子,勉力的生活在這個為我烙印下殘破秘密的城市裡。必須面對自己逐漸老去,青春靈慧無聲凋零;幸福渺小得不夠讓人相信人生美好。所謂正義、信實、忠誠的情感也曾被親手摧毀過,還談何擁抱信念?
所以我越來越不愛照鏡和拍照;面對永不復返流逝的歲月,總是令我觸目驚心,和深深悲哀。
K原來也走入婚姻。
就這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。這一日我確知某一部分的自己,永遠死去。
如果時間是奔流的河水,死亡大概就像海洋,無限包容,所有的回歸。
只是感傷,找不到方式祭奠那段青春,深刻的感情,以及所有詩化的回憶;那些年台北的冬天,那麼濕冷,那麼深;我獨自走過的夜雨迷離;等候過的人...
想念是許多年,在沒有FB的年代,思念是一種強大的信仰,是我寫過許多沒有寄出的信。但我終於還是放手了。自我內心的喃喃自語總是該結束,總是要長大,面對現實,專心生活。
我時常想著老去以後的事物。
老年以後,我希望能住在醫院和圖書館的附近,樓層不太高的公寓,不再搬家。
想養一隻親密的寵物。有電視,希望自己那時還會使用網路。
寧願是身體病痛,不要太健康卻失智。
有保險;只要中華民國政府不倒,應該會有退休金度餘生。
行星自有自己的軌道,雖時有交集與伴行,但終究在自己的歷程週期上。
我早就明白你無法代我擔當什麼事;只要別徒增我的負擔就好吧!
我心裡那些沒說出來的糾結心事並不是什麼秘密,只是說了也枉然。我關心的事對你的層次來說,太遙遠了。
日記似乎應該改為週記或是月記了。生活點滴和瑣碎心情族繁不及備載,過眼即逝的和難以言喻的一樣多。
所有深植記憶的事總發生在秋季,因為那樣的溫度氣和氣息,只有秋日獨有。每個秋天都是往昔的召喚,令人傷心得想落淚。
更年輕的時候,以為可以自己選擇命運,可以遇到更多的事物,所以放膽走得很遠很遠,以為不是終站所以不覺疲憊;後來慢慢了解許多人的一生還是走在重複的軌跡上。
以眼前的節制換取未來的希望,我只能這樣做。
雖說人的價值只是相對而不是絕對的;但如果寸寸都要活在與別人比較之中才能確定自己的價值...那真是太悲哀了。
最近公司的工作進入小月加上職務變動,現在加班的時間短了,薪水整體領下來也沒那麼多;但是也夠生活了。這樣也好,省點傷神的心力,少頭疼少吃點藥,每晚睡個好覺;降降肝火,少長痘痘;圖個身心平靜與平衡沒什麼不好。
不知道這樣的平衡能夠維持多久,就當作隨時可能會再失業,省點過生活,多存點錢以備不時之需吧!
藥吃完了,沒有及時去拿;一整個晚上翻來滾去怎麼也睡不著,一直到凌晨三點才恍惚睡著了一下,又是殘夢連連。
我無法管控自己的思緒,片片段段不堪的記憶在深夜裡由不得自己想不想全都湧上來,非理性的恐慌攫住我,另一邊就是精神崩潰的斷崖。
我的生活和命運就維繫在幾顆藥物之間,既給我短暫的平靜,也組成我無盡的地獄。
許多事,我怪不了別人。並不是結束了什麼錯誤,就能開始正確;很多時候只是一段接著一段的錯誤;更多時候更是在一種灰暗不明的空洞裡飄蕩著。沒有結論,沒有答案。
夏日令人渾噩,冰箱應該備著數種鮮果,水煮毛豆和每日新煮的冰茶。
蘇打餅和醬菜這樣就過了ㄧ餐;靜靜坐著等候著日影昇落;寫一封信向故鄉的朋友敘叨,翻來覆去說不出一種結論。
醒在沮喪的清晨,活著究竟是多美好的事情就我實在說不上來。當然更苦澀心酸厭煩的人生大有人在;大環境的浩劫可能在有生之年上演;未來倒底有什麼值得期待?
那些藥物少吃壞事,多吃誤事,沒有根本的解決之道。藏污納垢的心靈和生活該如何打掃乾淨?這一秒的信念是否會無限延伸為蝴蝶效應呢?
有時我感到悲傷,而大多時候都感到空洞與幻滅。
生活的現階段,即使沒有重責大任,還是有數不盡操煩勞心的事。即使有人陪伴,有些事還是只有獨處的時候能夠專心面對。
我懂得不被關懷的寂寞,但是更多的時候我對孤獨有所覺悟。雖然仍然有許多事無法一人獨立完成,但有更多的時光我能承受自己一人的重量。我只能折衷處理,無論是工作、生活還是人際關係;因為有限,也不願意孤注一擲在單一層面的人事物上。
如果內心深深愛著淂不到的某件事或是某個人...對於活著這件事,又會是截然不同的意義。思念是很私密的事,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,即使是生活上與你最親近的的人也不會了解。
喪禮過後,家人各自的生活崗位,繼續此生未完的旅程。悲傷除靈,有一種淡淡的寂寞會持續很久。
我接連夢見幾個關於家族的夢。
其中一個夢見時間回到火化的那日,完成最後的法事,禮生來為奶奶移靈柩時,發現重量異常的輕,於是在父親的堅持下又開了棺,竟然看見奶奶的肉身空虛輕薄如紙偶,睜開眼睛走出來,與我們對話,謝謝這些時日為她做的事、供品和燒給她的東西都收到的云云,閒話家常,沒有離開的意思。最後在道士的催促和眾子孫紛紛跪求才依依不捨的離開。
這些日子來,我一直想著奶奶最後一段鎮日昏睡的時光裡,夢見了什麼,或是靈魂出竅去了什麼地方走走?夢見童年或情竇初開的少女時期?還是像看電影一樣的回顧了她的這一生?
奶奶享年八十二;給我的印象一生似乎鮮少有安祥幸福的時光。總是不快樂。